大概是15年的初夏,我和文腾倚着西溪园区5号楼抽烟区的栏杆抽烟。“会上瘾吗?”我说。
“当烟吞进肺里,气体和血液交换,时间久了,便会有瘾”文腾说,文腾是个老烟枪,说起话来露出
熏黄的牙齿。

融进血液,侵入骨髓,那是什么样子的瘾。我是一个没有瘾的人,不嗜酒,不好烟,所有的喜好都温和。
有的时候想问问文腾,烟瘾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?可惜文腾没待到盛夏,就北上帝都了。走的时候,他说
来北京找我抽烟。

我在大学的时候抽过烟,情绪不好的时候,情绪特别好的时候,大四充满别离的时候。有一年,
冬天夜宵回来,天很冷。我们把游鸿明的红糖水灌满走廊,然后和锁哥,小立在楼梯口抽烟,灼热的烟头
一亮一亮,特别温暖。

文腾走后,开始和国秀抽烟。国秀的烟瘾不大,但是牢骚很大,每次抽烟仿佛在燃烧怨气,抽完一只再接一只。
他说他要戒烟,直到我离开杭州。我也没有熬到盛夏,6月多就转岗回了上海。刚回来的时候,常常在工作群里说
恒温,回杭州陪哥抽烟,后来慢慢没有声音了。后来听说国秀真的戒烟了。后来听说国秀在杭州安家了。

现在,会和何总抽烟。何总总会买点好烟。在周一周二的下午,去楼下透透气,抽抽烟。抽烟的时候,我们很少交谈,
都看着天空晃神。其实我不知道,什么时候我和何总也分离了。这世界总是聚少离多,离了,就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。

2015年的7月,我在北京邮电大学酒店门口,和文腾抽烟。我说,你北上之后,我有很多月没有抽烟了。
文腾笑了,露出他的黄牙齿。

凡是美好的东西,不是你经历的,而是你记住和篡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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